第十九章 初次立威
就在三人穿过有冒险者的那些桌子时，突然有只脚伸了出来，像是要阻挡莫莫伽前进。 莫莫伽停下脚步，只是移动目光打量伸出脚的男人。 男人体格剽悍，脖子上有一个和三人一样的金属牌，不过是不是铜牌而是铁牌。 男人面带讨人厌的轻浮笑容，同桌的人也都露出相同的笑容，或是目不转睛的盯着三人。 而娜贝拉尔则感觉暗中有些令人恶心的目光正黏在自己身上，顿时柳眉微蹙。不过没有当场发作。 不管是老板或是其他客人，全都默不吭声，没有人出面制止。 虽然大家都乍看之下似乎没什么兴趣，或是等着看好戏的眼神，不过其中也隐藏着不放过一举一动的锐利眼神。 在很多组织里，老人打压新人的现象并不少见。 显然，要是这次他们三人没有应付好的话，以后会受到更多的刁难吧。 不过这个家伙显然踢到了铁板上。 莫莫伽受不了地轻叹一口气，将前方的脚轻轻踢开。 “哎呦，你踢疼我了。” 男人发出一声怪叫。 “是吗？真是抱歉。可能是你的腿太短，我没有注意到。” 霍，男人立即站起身来。 用凶恶的目光盯着莫莫伽，随即又把目光移向一边的娜贝拉尔，脸上露出恶心的表情，指向娜贝拉尔说： “也不是大事，我大人有大量，只要你肯把那个女人借我一晚就原谅你。” 呵呵，呵呵。 雷蒙冷笑。 “就你一个铁级冒险者？” “怎么，铜级的新人想干嘛？” “等级很重要，但不是一切。我们可不是弱者，下次看人的时候记得把眼睛擦亮点，现在先让你长点教训吧！” 雷蒙闪身到男人面前，一脚将男人踢飞。 被踢飞的男子以惊人的气势飞到天花板附近，画出拋物线重重摔落地上。 身体碰撞的声音、桌上东西破碎的声音、木板裂开的声音，还有男子的痛苦哀号混杂一起，响彻室内。 像是被呻吟声吓到，店内突然变得鸦雀无声，原本看好戏的气氛消失。不过…… “呀啊！” 慢了一拍，坐在桌边的女子发出奇怪的惨叫。 那是天上飞来横祸时的灵魂哀号。 不，如果天上突然掉下一个男人，会发出这惨叫也是理所当然吧。 然而有种和惊吓截然不同的莫名情绪，混杂在惊呼声中。 “我省吃俭用买下的治疗药水啊！” 那名女子尖叫道。 这名女子一幅标准的冒险者打扮，合身的皮甲，便于行动的短发，腰间挂着一个剑鞘，里面有一把短剑，她看起来应该是个战士，且脖子挂着一个铁牌。 她怒气冲冲地跑到三人面前： “你们赔我药水！” 雷蒙回答： “抱歉，都怪这几个不长眼家伙，我现在就叫他们赔偿您的损失。” “喂，你们几个，” 雷蒙对着正将男人从地上抬起的几个人说道， “赶快赔偿这个小姐的损失！不然你们就死定了。” 几人吓得连连应是。 “一金币又十银币。” 女子淡淡说道。 “啊！？” 几个人面面相觑。 “你们没钱？” 雷蒙皱眉。 “大人，我们确实没有这么多钱。我们只是普通的冒险者……” “不要让我再看见你们！” 雷蒙以不带感情的声音说道。 几人应该没有说谎，他们的血液流动并没有异常。 一个男人使用魔法治疗了那个男人，然后立即扛着受伤的男人跑出旅店。 几人往着神殿方向跑去。看样子是打算到神殿找神官。 “小姐，真是对不起。” 雷蒙将两枚金币递给女子，只是女子没有注意到，雷蒙在接触她的一瞬间，自己的左手掌心亮起了一个印记，随即又快速暗淡下去。 女子接过金币，转身走出了旅馆。 “能给我们准备一些冒险者的必要装备吗？公会的人说过你们可以提供的。一般配置就行，钱不是问题。” 莫莫伽对旅店老板说道。 “呵呵，你们下午就可以拿到东西，只要你们的钱足够。” 旅店老板回应莫莫伽。 莫莫伽点了点头。三人离开，去找房间。 “我的天，现在的新人真强，上来就比我厉害。” 一个剑士打扮的金发男子说道，他的脖子上挂着一个铁牌。 “嘿，我敢说他绝对没有使出全力。不然那个倒霉的家伙可就惨了。” 一个背着大斧的光头壮汉开口说道。 “说不定他们都是哪个退隐的前辈不甘寂寞培养的徒弟吧。那身气派的铠甲可不是一般的人能买得起的。” 一个小胡子中年人说道。 经过这次试探，雷蒙他们的铠甲显然不是起装饰作用的花架子铠甲，那么价格一定不菲。 那种铠甲，金牌冒险者都需要一定的时间才能攒到足够的钱。平民出身的人难以得到，除非是别人赠送的或者是在某处密地得到的。 “有这个可能。” 金发男子说道。 很多冒险者都会在老之前退出，拿着自己攒的钱回到故乡买一块地，然后安度之后的岁月。 这是大多数冒险者的愿望。 不过很多冒险者都死在了战斗中，达成目标的人比较少就是了。 而如果有幸得到一些大人物的青睐，获得不错的职位甚至是爵位的话，那便是最理想的情况了。 毕竟冒险者死亡的几率可是不低的。 在这间旅店里的冒险者都经历过老冒险者的试探。 所以他们都没有阻止那个男人。 冒险者都有自己的圈子，新面孔相当引人注目，了解新人的实力是相当重要的。 这好决定对待新人的态度。 “嗨，一会儿就让我这个资深盗贼去他们隔壁偷听，打探打探他们的底细。” 一个瘦小的男人说道。 …… 木门随着嘭的一声关闭。 房间除了一张小桌子和两个空箱子以及一张大一点的简单木床之外，没什么其他任何家具。 墙壁是灰色的。 百叶窗打开，阳光照射进来。 环顾室内的雷蒙和莫莫伽感到有些失望。 虽然知道不能要求这种偏僻地方的旅馆有纳萨力克的设备和清洁的环境，还是觉得这里有些令人退避三舍。 “竟然让两位大人住这种地方！” “别这么说，娜贝。我们的目的是在这个都市取得冒险者的地位，提升知名度到众所皆知的地步。在此之前，体验一下没有体验过的生活也不错。” 莫莫伽平心静气地说道。 没有将内心的不满表现出来，莫莫伽安抚娜贝拉尔之后关起百叶窗。 光是透过百叶窗的缝隙洒进的阳光，无法完全照亮整个房间。 不过三人都有夜视能力，所以没有任何妨碍，但是对一般人来说，这间房间暗到有些看不清东西。 “不过，冒险者……这个工作没有想像中那么充满梦想。” 回想到之前的一幕幕，雷蒙喃喃自语。 冒险者，追寻未知事物，在世界各地冒险的人。 雷蒙曾经想像这是个将ＹＧＧＲＡＳＩＬ的正确游戏方式具体化的职业，不过在公会听到柜台小姐的说明，才知道冒险者是种更加现实而且无趣的工作。 如果用一句话解释冒险者，就是“对付魔物的佣兵”。 这个世界野外充满了魔物。 当它们数量过多的时候就会威胁到人类的聚居地。 扫荡魔物是很有必要的。 虽然有些部分符合雷蒙追求的冒险者，可以前往两百年前遭到魔神毁灭的国家残骸——遗迹进行探索，到秘境追寻未知事物，不过基本上还是魔物猎人。 每种魔物都拥有不同的特殊能力，所以需要技能比士兵更多样化有办法对付的人。 光是就这点来思考，也许类似那种游戏当中经常出现，受到众人依靠的勇者。 不过事实上并非如此。 这也是因为身为统治的一方，讨厌有自己无法控制的武装集团存在。 因此即使将经济层面排除在外，冒险者的地位也不高。 还有不以国家规模吸收冒险者的理由，和那种与其聘雇高薪的正职员工，还不如在当地寻找派遣员工比较划算的企业想法一样。 因此就如同那种即使不聘雇派遣员工依然能够运作的企业，对于只依靠本国兵力即可扫荡魔物的国家来说，冒险者的地位又更低了。 比如说教国就没有冒险者。 而帝国的冒险者则是在人称鲜血帝的皇帝即位之后，处境变得更加艰难。 不过在王国，因为国王派和贵族派在热火朝天地争权夺利的缘故，冒险者的情况稍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