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自我

    原本就是装晕的人，被这么盯着实在是不舒服，但是又不敢睁眼。

    他隐隐能想起来这个人现在的样子，但是又不敢确认，直到这个人拉起了他的手。

    熟悉又陌生的触感。

    大拇指在他的手背上摩擦着。

    他的两只眼睛不受控制的流出泪，顺着眼角滑下来，没进发梢里。

    拉他的那只手猛地把他甩开。

    “杜百落，你醒了吗。”林遥站起来。

    喊的是杜百落，而不是杜先生。

    他睁开眼，然后翻过身，把自己蜷成婴儿的形状。

    过了一会儿。

    突然痛苦的抱紧了自己。

    林遥大为震惊，身子晃了一下，跑过去把他扶起来，摸着他的脸：“怎么了，哪里疼，哭什么？”

    他不说话，眼泪跟断了线的珠子七零八落的往下掉，眼里压着隐忍往后退，推开林遥，觉得自己能说话了才小声道：“我只是有点饿。”

    饿……林遥想了想他的处境，皱眉道：“你多久没吃饭了。”

    “没多久，就今天早上没吃。”他低下头抱住自己曲起的腿，声音哑哑的。

    “……去哪了。”林遥压抑着怒气问。

    “阿遥，我有点饿。”他避而不谈。

    “这会知道饿了来找我，早点夜星让你回来你说什么，什么叫多谢我的厚爱。”林遥捧着他的脸抬起来直视他，愤怒道，“我在你眼里是什么，留在这里等我几天就不行吗？”

    要是把再次遇见当做千万分努力的必然，杜百落绝对不愿意看他心里的这个人，对他生气到这个地步。

    他想到那个红衣服的男人，眼底有一瞬间的阴狠，稍纵即逝，然后又低下头去。

    抓住林遥的手，道：“你在生气么，是我的错，我对夜星有怨气，连带着伤了你，我向你道歉。”

    他又软软的喊，拖着尾音，又带着别扭的委屈：“阿遥，对不起好不好，你就当我犯了傻做了蠢事，再给我一次机会。”

    一次机会。

    这还是杜百落吗，林遥有些惊讶。

    他有点觉得不对，收了怒气又急道：“杜先生，你是想起来了吗？”

    “想起来什么？”

    并不是想要的答案。

    “……没什么。”

    询问无果，林遥不得不平静下来，他确实对那句话很生气，要是平常杜百落这么说一句话，他可能就对这份感情死心了，可今时不同往日，他也不清楚杜百落的记忆失去到什么地步了。

    “杜先生，你能抬抬头吗。”

    从睁眼到现在，他连一个正眼都没有看过来。

    “阿遥。”杜百落把林遥的手握紧了，放在身体两边，“我是不是，变成了你讨厌的人，你还喜欢我吗。”

    小心翼翼的措辞，小心翼翼的动作，语气，这么害怕的维护着的样子，让林遥有点难过。

    “杜先生，我不是说过吗，你需要什么，要得到什么你告诉我，不是我不想猜测你的心思，是我没有那个能力，你一直以来……都太自我了。”

    夜星说的对，他这人看着和询，其实骨子里的自我成分太严重了，什么都不给别人解释的时间，自己想一通有的没的，只要自己否决了就绝对不会坦白。

    林遥在他身边坐下来，又道：“能告诉我吗，你是哪里觉得没有安全感，是觉得我太疏远了吗？”

    “……我们，有好久没见了。”他终于抬起头，在两眼通红里恍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