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戏中自有公道人
书迷正在阅读:我家娘子,不对劲洛青舟、最强投资系统、我的卡组无敌、新婚夜太子妃把洞房炸了、我种灵米千万,证大道永恒苏乾、我修改的精灵都成真了、修仙大佬被迫闺中绣花、开局一个巴洛特利、黑科技:从空间跳跃机开始、叶瑜然甘逸仙小说全文免费阅读完整版
圣上走到正中,倪仓术立即从上位上下来,恭敬地站在一侧。 “杜晃,冲撞诰命夫人,有意伤人,领五十大板,对祁夫人磕头赔罪!” “薛桐,同样霍乱祁家门庭,但因并未伤人,在堂上敢于举报,功过相抵。” 圣上的视线四下转过一圈,威严道:“对此二人,惩罚便就这样。而高必先,反叛罪落实,故意设计害死我国忠勇将军祁颂今,其罪当诛!” “三日后午时问斩,以儆效尤!” “吕清烈,忠骨,赐上好上药,在府修养,待身体好全,仍可回军中。” “此等惩罚,各位可有异议?” 一片沸腾,又是一片静谧。 百姓们都以唾弃的眼神看着高必先,多年情义不顾,害死提拔自己之人,不要脸,不做人! 高必先垂着头,身上的血朝下滴着,整个人都透着一股颓废的将死之态。 仿佛被戳破的气球。 方才必死的决心没有了,他开始簌簌发抖。 如果没有答应那个人,如果没有凌雨桐对他家人的庇佑…… 只要他死了,就能得两全法了吧。 圣上嘴角翘起一个微乎其微的弧度,就要说最后的结语。 可这时却忽然有一人沉声开口。 “陛下,臣有话想说。” 凌雨桐抬眼望过去,严侍郎要说什么? “说。” 圣上语调威严,但熟悉的人听得出来,圣上的心情变差了。 变得略微阴沉了些。 严侍郎却仿佛没察觉到古怪的气氛,他自如地说自己的,态度公谨。 “臣认为,薛桐有嫌疑。” “他在初初上堂,就激烈控诉高必先,从话语中不难听出,他是知道高必先签了罪状书的。若高必先最先的失误说辞,是想再对罪状书上的内容进行抵赖。” “那为什么,薛桐一指认,他就不说话了呢?” “或者换言之,薛桐一指认他,他就认下了。” “而薛桐,以他御前侍卫的官职,是断然接触不到这罪状书的,罪状书从始至终都在臣手里。” “臣没给他看过。” 一番说辞,惊得凌雨桐眉心一跳。 她立即去看薛桐的神色,果不其然看见了他眼里掠过一丝慌乱。 而圣上的脸色也尤其阴沉。 她的心重重一跳,侧头看祁宴,发现他的目光一直锁定着严侍郎,神情审视。 如果严侍郎说的是真,薛桐的存在,就是要让高必先认罪的推手!而高必先定是知道薛桐背后的人是谁,才会不反抗地认下罪名,再也没了必死的决心。 却听在严侍郎说完后,佟太傅忽然冷了脸。 “什么意思?” “薛桐是我麾下管理的人,严侍郎句句暗示薛桐代表着某种高恶势力,怎么,难道严侍郎是怀疑我吗?” “难道是我授意薛桐说出这样的话?就为了给高必先定罪,给祁家洗脱反叛罪名?” 他摇了摇头,看向圣上。 “陛下,老臣跟着您几十年了,您最清楚老臣的,身为太傅,某从不会与某家特别亲近,根本不可能记恨谁家,偏颇谁家啊。” 薛桐也在一瞬间跪下来,古板的面容这时候显得格外机灵。 他高声喊:“不是……那罪状书,我没有看过……” “是我太过在意和高必先的旧日之仇,他间接害死我弟弟,我得知他受审,又知道他嫌疑大,就去主动求了太傅,求太傅透露给我一些细节。” “要怪就怪我仇恨迷了心,只顾着一通嚷嚷,却忘了会连累太傅大人……” 薛桐疯狂磕头,模样可怜。 佟太傅轻轻叹了一声,亲自去扶了薛桐。 “我知道你的苦,陛下,这……” 圣上摆了摆手,他凌厉的眸光射向严侍郎,威严道:“这番说辞,可能解了你心中疑惑?” 严侍郎抬眼,目光古井无波,似乎并不在意。 他淡淡颔首:“臣,无异议了。” 家仇、人情,都是可以宽限的情感领域。若事情真如薛桐所说,此事便就此落定。 所有人都放松了心神,包括高必先,他在听见最后的落定时,紧绷的身体也微微一松。 离他最近的吕清烈眸中掠过一丝疑惑。 都要死了,他竟放松? 严侍郎悄然退在一边的阴影里站着,仿佛要隐藏了存在感似的。 凌雨桐将一切尽收眼底,被握着的手微微一紧。 她看见祖母的眼神,就此吧。 只一瞬,她就明白,祖母恐怕和她一样,已经看出了什么。 多精彩的一出大戏啊,表演的人还是身份那般崇高之人,当真是看得起他们祁家。 这一次,他们赢了。 下一次,不知是还有什么别的事在等着他们。 要小心提防。 只是,严侍郎这个人……如今看着,倒是表里如一的正直。 明明审讯手段属他最狠辣,但于其他的事,倒是…… 祁宴低声咳嗽。 凌雨桐顿时扭头去看他,瞬间甩去对严侍郎的一切注意。 “是伤口疼了吗?你吃这个,这个能稍微管点用。” 她是准备了药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衣衫的问题,掉落在路上好几颗珍贵的。 心疼死了。 如今手里只有几颗最初级的药了。 祁宴默然接过,感受她的视线在自己身上停留,方才还略有沉郁的心情慢慢平和。 放进口中的药泛着微微的甜香气,一点都不苦。 凌雨桐和祁夫人一左一右,去到圣上跟前。 “如今,我祁家儿郎,只有阿策一人在外,这一点上,老身要向圣上赔个不是。” “初遭难时,泽楷险些让断头台取走了性命,是神秘人相救,才得以活下来。我家韵儿更是因为雨桐被抓走,才得以在府上心惊胆战。” “阿策是随着他父亲上过战场的,从一开始被打断了腿带走,后来我们重新找到踪迹,他不愿留下躲藏活命,就自己去了北疆战场。” “这些,若圣上要怪,只怪老身就是,别牵连他们这些年轻人。” 圣上袖中的手猛地紧攥。 怪不得,后来谁也没抓住,谁也没杀掉。 只是,无论心中多么呕血在意,他还是温和地搀扶起祁老夫人。 “怎会怪您呢,身家性命是重中之重,在意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便是因此使了些手段,也是可以理解的。” “毕竟,祁家现在,仍挂清名。” 这话振聋发聩,敲响在凌雨桐心上。 她咬着牙,才忍下了这股暗气。 仍挂清名,若不挂清名,就是任由宰割,是不是! 她的拳头紧紧握着,微微颤抖。 忽的有一阵轻轻的力道撞了下她的手臂,祁宴躬身一礼:“谢陛下体恤,不知父亲遗骨何时启程归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