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其他小说 - 藏地密码·珍藏版大全集(套装共10册)在线阅读 - 第六十三章 遭遇cao兽师

第六十三章 遭遇cao兽师

    第六十三章遭遇cao兽师

    分道扬镳

    卓木强巴负着塔西法师在林中狂奔,整件事发生得太快了,他甚至来不及做出反应。

    他们听到莫金的消息,他们追击莫金,他们发现莫金,他们包围莫金,原本是占尽优势的事情,突然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弯,他们甚至还没有真正意义上与敌人正面交手,就溃败下来。

    如今他们在逃窜,数不清的鲁莫人跟在后面。

    卓木强巴在思索失败的原因,归根结底,他们还是对敌人了解太少了。

    莫金那匪夷所思的拔枪技巧、令人震惊的射击速度,还有他旁边那个蒙面人、那种看不见摸不着的生物信息战,完全超出了他们可以理解的范围。

    cao兽师,根本就是他们无法捉摸的一个职业!

    大家都在懵头懵脑地跑着,张立和岳阳甚至到现在还没弄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还在询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

    “为什么那些鲁莫人要追我们啊?”

    亚拉法师给他们解释道:“那个蒙面人是cao兽师,显然我们中了他的某种术,这就是鲁莫人追我们的原因。”

    岳阳道:“我们是不是找条河洗洗?

    或许能阻断鲁莫人的追击。”

    塔西法师道:“我们还不能确定水洗是否对信息素有效,而且一路走来,附近也没看到有河,总之必须返回雀母,那里才是安全的。”

    亚拉法师和塔西法师一样,时不时在跑动途中按压一两棵树的树身,以此判断大规模的鲁莫人移动方向。

    就在塔西法师又一次指出方向的同时,亚拉法师道:“不对!”

    塔西法师道:“怎么?”

    亚拉法师道:“您不觉得它们移动的痕迹太明显了么?

    而我们前方的路又太安静了。”

    塔西法师道:“你是说……”

    亚拉法师道:“我们曾见识过它们的狡诈,它们一定在前面做了埋伏,它们在将我们驱赶进陷阱里。”

    卓木强巴一个急停,问道:“怎么办?”

    塔西法师微微凝眉,马上道:“改变方向,这边!”

    这种突然改变方向的策略果然很好地试出了前方是否有埋伏。

    塔西法师和亚拉法师每次按压树干,神色都更加凝重,终于,两位法师对望了一眼,对大家道:“看来,我们被重重包围了。”

    话音刚落,又有三只鲁莫人前哨兵冲了出来。

    当先的塔西法师对卓木强巴道:“伏低!”

    跟着往卓木强巴肩头一按,整个人凌空弹跳起来。

    塔西法师在空中翻腾三百六十度,第一只鲁莫人冲到他们面前时,塔西法师正好保持了脚上头下的姿势,那一瞬间,法师双手交叉伸出,抓住鲁莫人的前颌与后脑猛地一旋,拧断了它的脖子,而同时卓木强巴以一个倒地滑铲的姿势,从鲁莫人两腿之间钻了过去。

    卓木强巴站起身来,塔西法师刚好完成空中翻腾,稳稳地落在他的背上。

    那只鲁莫人又冲出去十几米远,才脑袋一歪,一头扑倒在地。

    塔西法师双手鲜血涔涔,原来他也被鲁莫人颈项上那些尖刺刺伤了。

    亚拉法师对付鲁莫人就比较有经验一些,只见他手腕一翻,一个手雷出现在掌中,“噌”地拔掉插销,单手曲臂,瞄了瞄,然后像投篮一样向前一抛。

    那只鲁莫人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不顾一切地大口一张,稳稳地将手雷叼在口中,咕噜一声吞下肚去,咂巴咂巴嘴,眼珠子一转,没尝出味来,跟着就是一声闷响,碎rou横飞。

    第三只鲁莫人原本是冲向巴桑、张立他们的,不知是受了第二只自爆的鲁莫人的惊吓还是别的什么原因,它像卓木强巴一样在半路一个急停,转身冲向了卓木强巴方向,急得张立、岳阳在卓木强巴身后大叫:“强巴少爷,是母的,是母的!”

    吕竞男耸身上前,拦在路中,转身一个侧踢,将那只鲁莫人踢得偏了方向,踉踉跄跄颠簸了几步,一溜烟跑回了丛林之中。

    敏敏也准备上前,却慢了一步,险些被鲁莫人撞翻。

    更多的汽笛声响彻树林,那些鲁莫人仿佛无所不在,它们似乎要在心理上给这些猎物以极大的压力,听到那些声音的人无不变色。

    又是四只,它们就像动力十足的越野车,在丛林里横冲直撞,那落后的神经系统仿佛令它们感觉不到痛楚,被枪击伤也是直扑过来,手雷炸响也全然不闻,连亚拉法师也不敢直撄其锋,只得抛出飞索,荡过避开。

    其余的人也只得各出奇谋,吸引弹、求生烟幕、闪爆都纷纷用上。

    但他们前面的鲁莫人越聚越多,显然有一支鲁莫人小分队正好堵在了他们逃亡的路上,一只指挥型的鲁莫人躲在树梢,观察着他们的动向。

    巴桑发现了顶着两个椰壳的头颅,他举枪、瞄准、射击,一气呵成,却还是被躲了开去。

    那只鲁莫人在树梢“咯咯”地叫着,指挥其他鲁莫人对卓木强巴等人围追堵截,更糟糕的是,在那指挥官的命令下,一些鲁莫人开始上树了,准备从上往下,将飞荡在林间的猎物捕获。

    卓木强巴等人实在是无暇和这支小分队纠缠,他们知道,真正的大部队还在外围,一旦它们完成合围,那才叫插翅难飞。

    塔西法师避开一只从空中飞掠而过的鲁莫人,同时狠狠地将猎刀插入它的腹下,借势拉开一大道口子,大声道:“这样不行!我们没它们跑得快,大家再聚在一起,只会被包围在里面!”

    数只鲁莫人在地面起跳,险些咬住飞索荡得较低的敏敏的裤管。

    亚拉法师一把拎起小姑娘,回应道:“包围圈正在缩小,人多了也突围不出去,我们只能分开走!”

    张立和岳阳在空中飞出一道平行弧线,一只鲁莫人朝他们正面扑来,两人赶紧伸腿往对方蹬去,打算借力避开,不想两条腿正好将那只鲁莫人夹在中间,三个身影同时悬停在半空,两人同时问:“怎么走?”

    那只鲁莫人左右各看一眼,张口往岳阳腿上咬去。

    岳阳一缩腿,它就笔直地坠下。

    塔西法师伏在卓木强巴背上对他道:“它们的大部队在我们的正后方,如果我们去把它们引开,前面的空隙会比较大,他们逃脱的机会会更多些。”

    卓木强巴道:“知道了。”

    接着大声道:“我和塔西法师去把它们的大部队引开,你们向前走,亚拉法师给你们指路!”

    岳阳道:“会不会太危险了?”

    敏敏也道:“不要,强巴拉!”

    塔西法师道:“我有把握,只有这样,大家才有机会回到雀母。”

    巴桑子弹打完了,拔出库尔德弯刀狠狠地胡扎乱劈,还真被他砍死砍伤无数鲁莫人,抽空他喝了一声:“好,就这样!”

    吕竞男飞索荡至卓木强巴前面,道:“我也去。”

    一顿,见卓木强巴没说话,又道:“多一个人,多一分保障。”

    塔西法师点头表示认可,卓木强巴道:“小心点。”

    他们三人,朝着其余人的相反方向荡开飞索,朝丛林深处远去了。

    敏敏也想跟来,但一眼就看见了吕竞男的背影,特别是那两个比肩而行的背影,终究没跟上去,只叫了一声:“强巴拉!”

    亚拉法师在另一端领路,道:“跟我来。”

    卓木强巴听到敏敏的声音,回头,吕竞男道:“放心吧,亚拉法师会照顾好她的。”

    十余分钟后,塔西法师道:“奇怪,跟着我们的蜥蜴减少了。”

    卓木强巴急问:“啊?

    一路上追击我们的蜥蜴不是很多吗?”

    吕竞男道:“嗯,我也感觉到了,蜥蜴是很多,但他们的数量在逐渐减少,他们并没有全力追击我们。”

    塔西法师道:“他们或许在以我们无法察觉的方式互通消息,追击人多的一方去了,或许我们身上的信息素较少?”

    见卓木强巴急于掉头,塔西法师警告道:“千万别回去,别忘了,起码我们还牵制了一部分鲁莫人,如果这时候掉头,无疑是将它们集中起来,反而害了其他人。”

    森林的另一方,是一场艰苦卓绝的追逐赛,比赛的双方比的是谁跑得快、跳得高、飞得远,胜利者将获得一顿丰盛的美餐,而失败的一方则将成为美餐。

    比赛的规则注定了,这场比赛一开始就没有公平性可言。

    张立、岳阳等人不住地射出飞索,以最快的速度在林间猿跃,鲁莫人则像吃了违禁药的短跑冠军,一只只动力十足,飞速地轮转着双腿。

    张立和岳阳各自带伤,一个是空中姿势失衡,另一个则在蹬踏树干时少力,但亚拉法师要照顾实力稍弱的敏敏,巴桑好像中的信息素最多,自顾不暇,他们两人也就只能相互提携了,渐渐落在了队伍的后面。

    一些鲁莫人甚至超越了二人,在一些指挥蜥的指挥下选择飞索最低的落点,在下面昂首等着,每当张立、岳阳掠过时,便有无数鲁莫人高高跃起,张嘴就是一口。

    张立、岳阳只得在飞索荡低的时候提臀收腹,把双腿尽量往头顶上拿,那情形,就好似在表演空中飞人过鳄鱼池。

    张立的视线看前方迎面而来的树木都已成模糊一片,迎面的寒风也迫使他不得不闭上一只眼睛,只用有镜片遮挡的一只眼去观察,可还是时不时感到屁股后面有灼热鼻息。

    张立气得大骂道:“它们怎么对我的屁股这么感兴趣啊!”

    岳阳在一旁笑道:“屁股多好啊,又肥又嫩又多汁,一口咬下去,满嘴都是油,难道,你不喜欢吃鸡屁股吗……”却是在说笑中,被一只鲁莫人咬掉半截裤管。

    张立揶揄道:“你自己小心点!现在只是大腿擦伤,可别变成独脚将军,看巴巴—兔是否喜欢独脚将军啊。”

    岳阳道:“去你的!”

    又荡过两个集中点,岳阳发愁道:“这样不行啊,前面的异族同胞越来越多了。”

    张立一看,可不是吗,前面那些没咬着亚拉法师和敏敏的就等着巴桑大哥,没咬中巴桑大哥的又都等着自己。

    鲁莫人越聚越多,有的开始攀附在同伴的身上往上垒,形成一个个鳄鱼岛似的鲁莫人丘。

    那一张张丑陋的脸露出兴奋的表情,一个个都张大了嘴,流着口水,望着天空,就像待食的雏鸟。

    岳阳果断道:“它们已经判断出我们的路线,知道我们是跟着亚拉法师他们的,这样不行,迟早会被咬中屁股,我们另外找路吧。”

    张立知道岳阳的意思,无外乎他们引开另一部分鲁莫人,好让亚拉法师他们有更多的机会逃出去,他朝着岳阳会心地笑了笑,道:“走,换方向!”

    岳阳冲前面大声喊:“亚拉法师、敏敏、巴桑大哥,我们不和你们一路了!大家雀母见!”

    跟着张立一个拐身,避开前面的鳄鱼岛,飞索向另一个方向射出。

    不知是亚拉法师还是敏敏喊了句什么,张立没听到,耳边全是汽笛和“咕咕桀桀”的声音,眼前全是飞速掠过的树影。

    扬腕、抛射、转体、收索、蹬树、再扬腕,这些机械的动作不知重复了几万遍,张立自觉恐怕已经飞出好几十公里了,可这片树林还是看不到头,鲁莫人还在穷追不舍。

    既不能荡得太低,又不能荡得过高,那些巨大的树干分叉处,有无数鲁莫人像哨兵一样站立着,正探头探脑往下张望呢。

    手臂的伤刚开始只是有点火辣辣的痛,现在却像在撕裂肌rou一般,他不知道岳阳怎么样了,看那小子蹬树的时候痛苦的表情,恐怕也好不到哪里去。

    难道要成为这些怪物的腹中餐?

    张立暗想:“这样的结局似乎也太糟糕了,还不如在冥河中就光荣了呢。”

    “喂!喂!”

    岳阳在一旁大吼。

    张立一回神,身体一折一蹬,险险地避开了迎面而来的巨大树干,只听岳阳道:“你想干什么?

    想自杀啊你?

    阿米怎么办?”

    “是啊,阿米!”

    张立一震,精神又回来了,模糊中仿佛又看到了阿米,那个婀娜曼妙的身影在前方丛林中向自己招手,回想起抱着阿米一起飞的情形,痛觉顿减,为了阿米,一定要飞出这片鬼林子。

    张立坚定了信念,朝着意识中阿米招手的方向飞去。

    岳阳见他速度加快,道:“真看不出来,你还有余力啊!”

    张立扭头道:“跟得上我吗?”

    岳阳道:“得了吧,就你那速度,要不是我在前面带你,你早就被他们啃光了。”

    “那么就比比,看谁先飞出这片林子。”

    “好啊!”

    张立感到身体很轻,像踏足云端,与阿米一起飞的感觉又回来了,而前方树影蒙蒙,也拨云散雾般退去,渐渐露出砖红色的山岩。

    张立兴奋地向岳阳吼道:“我们出来了,你看见了吗?”

    岳阳道:“你说,在平地上跑,它们会追来吗?”

    张立顿时心底一凉,是啊,前面那片开阔地,距离雀母还有一段距离,如果没有了飞索可以起荡的支点,他们只能落地与鲁莫人比速度了。

    岳阳又道:“你还剩多少武器?”

    能扔的早都扔光了,张立一摸腰间,道:“还有两个吸引弹、一个手雷,你呢?”

    岳阳道:“一个闪爆、一根求生烟幕,都是不能用的,只能看你的了。”

    的确,闪爆或许能闪中鲁莫人群,但在没有保护的情况下,他们自己也不能幸免;求生烟幕或许能遮挡部分鲁莫人的视线,但说不定就会把强巴少爷或亚拉法师他们吸引来,这不是把他们往陷阱里引吗?

    张立道:“你目测岩壁距离我们还有多远?”

    岳阳道:“大约五百米吧……”又飞了两棵树,他更正道:“不止,大约七百米,你的百米冲刺速度是多少?”

    张立咬咬牙,道:“愿上帝保佑我们!”

    岳阳道:“笨蛋,应该是愿佛祖保佑。”

    两人同时看了看最后一棵大树,又看了看距离约七百米的岩壁,都是一样的心思:必须在鲁莫人追到自己之前冲到岩壁下,然后利用飞索攀至岩壁上,否则,那片开阔地就是他们的坟场。

    张立深吸一口气,道:“准备好了吗?

    冲了哦!”

    说完,两人像两只雨燕,同时降低了飞索的入射角,从最后一棵大树的两侧飞速掠过,在空中一个平衡点收索,落地一个翻身,站起来就开跑。

    张立看也不看,一个手雷往身后扔去,这次,他们真的要与死神赛跑了。

    生死间的奔跑

    “轰”的一声,尘土飞扬,冲在最前面的几只鲁莫人被炸得支离破碎,但鲜血和碎rou激发了后面的鲁莫人的野性,鲁莫人大军越过同伴的尸体,少数几只停下来,地上很快就只剩一堆白骨,其余的猎杀机器,潮水般追击着前面两个弱小的生物。

    前二百米,岳阳的速度和张立相当,但很快,他的奔跑就变得一瘸一拐起来。

    张立看他那咬牙切齿的样子,感同身受,想起自己在冰川溶洞里和强巴少爷悬吊在半空时的情形,那种表情,是对痛苦忍耐到了极限。

    张立二话没说,按下一颗吸引球,往后一扔,吸引球滴溜溜往鲁莫人群滚去,同时他靠近岳阳,一把把住他胳膊。

    岳阳猛地一挣,想推开张立,大声道:“别管我!”

    张立牢牢钳着岳阳的胳膊,很平静地问道:“想当逃兵吗?”

    岳阳眼睛一红,哧了一声,两人都不再说话,相互搀扶着,一瘸一拐,在这贫瘠的空地奔向最后的希望。

    第一颗吸引弹扔得太低了,还没发挥效应就被鲁莫人群踩成了碎片。

    张立和岳阳很快就听到千军万马的声音,就在自己身后咫尺的地方,而此时他们还没有跑到一半的距离。

    张立取出另一颗吸引弹,亲吻了一下,道:“全靠你了,乖一点。”

    岳阳提醒道:“往天上抛。”

    张立跑动中调整着呼吸,告诫自己要冷静,等到吸引球完全启动之后,张立挥手一抛,金属小球在空中划出完美的曲线。

    这次,在鲁莫人还不及将它吞下肚的时候,小球听话地发出了“嘤嘤”的声音,并开始发光。

    鲁莫人大军无不被那怪异的发光点吸引住了,前锋部队都停了下来,往小球飞过的后方张望,虽然中间的鲁莫人被撞得东歪西倒,但很快阵形就稳定下来,它们好奇地看着那金色的弧线,暂时忘记了张立和岳阳的存在。

    金属球很快落入鲁莫人群中,引起了很大的sao动,鲁莫人扎堆往那小球的落点抢去。

    一只反应敏捷的鲁莫人迎空跃起,却和另一头同样敏捷的鲁莫人撞在了一起,小球从它们两个中间落下;一个幸运儿爪子一扣,抓住了小球,还没握住半秒钟,就被一个强壮的同类一把抢去;另一只鲁莫人则不顾友谊,一口将那名强壮者的小臂连球一口咬断,叼起就跑,但挤在一起哪里跑得掉,被横里冲出的一个家伙一撞,那截断臂就飞了出去。

    趁此机会,张立和岳阳一口气冲出四百米,眼看快到终点了,可是这时候吸引球的效应时间过了,会发光的宝珠变成了不会叫也不发光的金属疙瘩,对鲁莫人的吸引力大减,前面那些抢不到吸引球的,已经开始调过头来,重新追击二人。

    张立明显地感觉到,抓住岳阳的手在发抖,如果不是自己在抖的话,就是岳阳全身在抖,而岳阳额头上豆大的冷汗,显然也说明了什么。

    张立道:“坚持住,只剩最后一百米了。”

    岳阳面白如纸,道:“没用的,飞索还需要一个起荡时间,以它们的速度,我们来不及。

    你先走,我来挡住它们。”

    张立猜出岳阳的想法道:“白痴啊你,一百米的距离用闪爆,也会闪到我的。”

    岳阳下狠心道:“没办法了!”

    他猛地发力,想推开张立,岂料张立早有防范,岳阳的腿伤正带来钻骨剜心的痛,这一下竟然没甩开,仍被张立带着踉踉跄跄奔向岩壁。

    张立得意道:“你想跑回去,我是不会让你做这么傻的事情的。”

    岳阳大吼道:“留下一个,总比一起死好!”

    张立也吼道:“什么时候我们放弃过?

    死就死在一块儿好了!你忘了你是怎么说的吗!”

    岳阳突然声音一低,道:“现在不同了,你有阿米呀,就算不为你自己……”他说着,突然搡了张立一把,抽出胳膊,转身就跑。

    张立则一伸腿将岳阳绊倒在地,跟着按住了自己胸口,刚才岳阳猛推自己时,他感到胸口被抵了一下,生疼。

    他把那东西取出来,岳阳正好从地上抬起头来,两人都盯住了那东西,眼睛一亮——巨蜥的发声腔。

    看着不足他们百米的鲁莫人,张立拉了岳阳一把,岳阳翻身爬起。

    张立道:“你先走……”见岳阳犹豫,分明想问这个有效没有,张立推开他道:“顾不了这么多了,你腿上有伤,起荡时间更慢,我会赶上你的。

    你该不会真想我们都死在这里吧!”

    张立深吸一口气,铆足了劲一吹,“哧……”用力不当,竟然没有吹响。

    前面的鲁莫人距他不足五十米了,唾液滴落的尖牙清晰可辨。

    张立返身,调匀气息,再吹。

    “昂……”

    巨蜥的吼声震彻森林,树叶簌簌直落,整个森林在吼声下战栗,这突如其来的吼声将鲁莫人群生生震住了,那些冲到前面的鲁莫人纷纷停下,有些惊恐地看着前面那个两脚生物:他们怎么会发出这种声音呢?

    难道是发生了基因突变?

    张立又用力吹了两声,吹得身前的鲁莫人纷纷后退,后面的鲁莫人也发生了sao乱,但他知道,这个方法不可一而再、再而三,那些精明的家伙很快就会识破的。

    鲁莫人群猎食巨蜥,向来是需要经过精心准备的,在野外的突然遭遇,往往是以鲁莫人失败告终,不过就眼前的鲁莫人数量来看,估计一两头巨蜥还压不住它们。

    张立心中最理想的状况就是,自己吹响了号角,森林里会有别的巨蜥响应,可惜……巨大的吼声独此一家,竟然没有后援。

    张立借鲁莫人群一度惊慌之际,又退出四五十米开外,但是时间还不够,岳阳恐怕才刚刚抵达岩根处,这时候他想起了响箭。

    张立掂了掂手中的发声腔,在空中挥了两下,同样听到了较弱的“昂……”的声音。

    张立在心中道:“肖恩大哥,保佑我。”

    他将发声腔捆绑在一把子弹耗尽的枪上,拽着枪绳猛地一抡,将发声腔对着鲁莫人最密集的方向“呼——”地甩了出去,转身就跑。

    “昂……”发声腔在空中发出了持续的吼声,虽然声音不大,但鲁莫人何曾听过有巨蜥从天而降,顿时炸了锅,四散逃开来。

    此时岳阳已射出飞索,正在倒退,张立一边叫着:“快荡,快荡!”

    一边朝岳阳冲过去。

    他把岳阳拦腰抱起,朝飞索反向奔跑,岳阳开始收索,张立一放手,岳阳脚踏着岩壁,开始画起扇形弧线,随着飞索收缩,岳阳越荡越高。

    张立也开始蹬墙,射索,起荡。

    发声腔落地之后,就不再发声了,鲁莫人很快就发现这是个骗局,愤怒至极的它们朝张立追来。

    张立的起荡高度还不够,每当他从墙面画斜线掠过,就有鲁莫人扑过来以头撞墙,不过随着张立的高度越来越高,能够得着他的鲁莫人也就越来越少了。

    很快张立抵达了岳阳的高度,岳阳正像只壁虎一样爬在岩壁上,一只脚踩在一条裂隙里,另一只伤脚只能虚立。

    张立朝岳阳靠拢,道:“还能坚持住吧。”

    岳阳点点头。

    此时仍不断有鲁莫人原地起跳,但坚硬的岩壁不比树干,那些高高跳起的鲁莫人在岩壁上挠扒几下,就像沙袋般坠了下去。

    但鲁莫人群没有放弃,它们纷纷聚集在岩壁下,围成弧形,黑压压的一大片,就等着张立和岳阳掉下来。

    张立和岳阳暂时安稳下来,他们首先试图联系强巴少爷和亚拉法师,但不知通信器在跑动中颠坏了还是受到岩壁干扰或者是距离太远,始终没有反应,两人百无聊赖,悬在半空中开了几句玩笑,说一些不着边际的话。

    直到天色渐渐变了,岩壁下那些鲁莫人还是没有散去的意思,张、岳二人才有些耐不住了。

    张立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啊,就算我们不掉下去,它们这样死守着,饿也饿死了。”

    岳阳道:“你有什么好建议?”

    张立建议道:“要不,我们攀岩回雀母?”

    他看了看岳阳,又道:“只是不知道你的腿……”

    岳阳道:“这里距雀母多远,你清楚?”

    张立摇头,岳阳又道:“要是前面的岩壁不好攀爬走不过去呢?

    要是力气用尽,掉下去了呢?

    你有什么补救措施?”

    张立又摇头,岳阳笑道:“别说我腿上的伤,你手臂的伤,现在不痛了么?”

    张立稍微活动了一下伤臂,虽然没叫,但冷汗一下就渗出来了。

    不仅仅是手臂的擦伤,关键是肌rou有些僵硬了,张立明白,别说攀岩,就是将身体固定在此,还能坚持多久也不好说。

    他反问道:“你怎么好像一点也不担心了?

    先前还在想着当逃兵的。”

    岳阳道:“冷静下来想一想就明白了,我一直在等这个时间。”

    “什么时间?”

    岳阳眺望远方天空道:“晚餐的时间,我们只需要赌一把,而且赢面很大。”

    张立好像有些明白了,也张望起来,道:“你是说……”

    岳阳道:“我们只需要赌下面这些鲁莫人目标比我们大,赌它们和那些巨鸟是天生的对头。

    来了!”

    天边出现了几个小黑点,但很快黑点就变大靠近了,它们在上空盘旋,下方的鲁莫人太密集,就好像海滩上那些海蝎和蝾螈祖先一样,是它们可口而丰盛的晚餐!

    当巨鸟挟带风势冲向这块开阔地时,鲁莫人群终于溃散了。

    同样是群体行动,那些巨鸟显然比它们个头大得多,知机的鲁莫人早早地退回了树林之中,只剩下一些被张立、岳阳吸引得忘记生死的笨家伙,来不及逃跑,或根本没想过要跑。

    那些巨鸟并不急于啄食鲁莫人,它们只是每次俯冲,抓住一两头,便带至高空,摔下来,然后再次俯冲,再带起一头;但是在鲁莫人群中捕食也是个危险的活儿,岳阳和张立就看见一只被鲁莫人看穿了飞行轨迹的巨鸟,遭到几十只鲁莫人跳起来攻击,被划得伤痕累累,险些没能飞走;紧接着,另一只巨鸟被鲁莫人们生生吊着栽倒在地,很快就变成一堆羽毛和骨架。

    岳阳和张立趁着鲁莫人溃逃向树林,巨鸟在后追击的机会,悄悄溜下岩壁,手臂把着手臂,一瘸一拐地艰难远离这修罗战场。

    他们不知走了多久,庆幸的是这一路身后没有鲁莫人跟着,但他们反而走得最心惊胆战,时时要回头张望,稍有风吹草动都会令他们惊恐紧张。

    张立见岳阳实在不便行走,不由分说,强行将岳阳负在背上,高兴道:“你小子,我可背你两回了。”

    岳阳道:“那下次换我背你好啦。”

    张立连连摇头,两人齐声低笑。

    就这样,他们搀扶着走一截,张立背一截,然后再走一截,再背一截,不敢停留,也联络不上其他人。

    林中多有鸟鸣兽吠,两人便手臂把紧,说两个冷笑话,以笑拒畏。

    等他两人抵达雀母时,天已经完全黑了,看着雀母岩边的星星灯火,两人同时涌起一种归家的感觉,还是有人的地方好啊!两人快步奔到雀母岩下,大声呼喊起来。

    他们二人不知道,此时雀母城内,也是一番忙碌的景象,拿着武器的士兵来来往往,百姓都藏在家里,城里弥漫着血腥和烧焦的味道。

    王宫中不断有士兵挑着水桶,“哗啦”一声泼在石板上,将那些淋漓的血迹冲刷干净。

    雀母宫中,王的坐塌上摆了一张石棋盘,上面画着横斜交叉的线条,棋子是一些形状怪异的石子,下棋的一方,正是矮小的郭日,而另一方,则是黑衣的却巴!

    郭日放下一枚棋子,道:“你说,他们谁占优势?”

    却巴跟着下了一枚棋道:“那个金发的大个子有着恐怖的实力,而那个蒙面人或许比他还可怕,我从他身上,感受到了猛兽咆哮的气息,相信他也从我身上感受到了虫的吟唱。”

    郭日拈棋的手定在半空,道:“传说中戈巴族人拥有的能力?”

    却巴道:“是的,传说中戈巴族人教会了我们祖先对猛兽、虫蚁和蛊的控制,但大家居住在各自的村落中太久了,许多对猛兽的控制方法都失传了。

    那个蒙面人似乎掌握了这种技法……而且从我们的士兵回报来看,他们去的地方,正是鲁莫人的巢xue。”

    郭日落下棋子,肃然动容道:“你是说他想控制鲁莫人?

    那卓木强巴他们岂不是要全军覆没?”

    却巴道:“那也未必,戈巴大迪乌就是一个深不可测的存在。

    我一直很奇怪,他是怎么突然出现的,现在看来,他应该和卓木强巴他们是一伙的。

    而且卓木强巴他们也并非等闲之辈,据我的观察,至少有一人能与金发男子匹敌,还有一人身手恐怕较金发男子高明,仅和戈巴大迪乌有一线之差。”

    郭日笑了,道:“如此说来,还是符合我们最初的估计。”

    “嗯。”

    却巴点头道:“金发男子和蒙面男子都会死,卓木强巴他们恐怕也只能存活两到三人,而且情况也不会乐观。”

    郭日接着道:“距离他们最近的避难所只有雀母,所以,伤痕累累的他们只能回到这里,嘿嘿……你瞧,我们的目的终究还是实现了。”

    却巴紧张地瞟了郭日一眼,心想:“只是你的目的实现了,我的可还没有。”

    但他不敢开口,此时的郭日已是他全部的希望所在。

    郭日仿佛看穿了却巴,道:“放心吧,我答应过给你的权势,就一定会给你。

    我什么时候做过背弃盟约的事情,对不对?”

    却巴连连点头,郭日道:“该你走了,快点。”

    这时,一名士兵进来报告:“有两个人在城下求救。”

    “终于回来了啊!”

    郭日长舒一口气,笑道:“好好招呼我们的客人。”

    士兵领命而去。

    郭日念青的想法

    阴暗潮湿的地下牢房火光摇曳,岳阳和张立被五花大绑在“大”字架上。

    两个精疲力竭的伤者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几乎还没做出反应就被束缚住了,直到此刻他们还未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地牢入口传来踩在水洼上的纷沓脚步声,有士兵大声宣:“雀母王到——”

    岳阳破口大骂道:“雀母王,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你就是这样对待你们的尊贵客人的?

    别忘了,戈巴大迪乌还没有完全治好你女儿的眼睛呢!要是被他知道了你把我们关在这里……”他的叫骂声戛然而止,他没有看到雀母王,却看到了郭日念青,以及黑袍笼罩下的却巴嘎热。

    周围的士兵按照王的礼节给郭日见礼,岳阳这才明白发生了什么,顿时头大。

    郭日笑道:“谁说我忘恩负义了?

    我可是最知恩图报的人。

    嗯?

    这边这个是怎么回事?

    弄醒他!”

    旁边的张立因背负岳阳太过疲倦,竟然在“大”字架上睡着了。

    一桶刺骨的凉水从头浇下,张立猛地一个激灵,睁开眼睛,却看到距自己不足一尺远的地方站立着郭日念青,正无比仇视地瞪着自己。

    岳阳万分惊恐地盯着郭日念青,天知道这个矮子会对自己的情敌做出什么样的举动。

    张立反倒一脸坦然,和郭日默默地对视着,两人就一直那么看,周围的人都觉得过了很久了,两人却丝毫没有眨眼的意思。

    终于,郭日开口道:“我实在不明白,究竟你有哪点好。

    论身手,你在你的队伍中属于差等;论相貌,你和你们队长比也差远了;论才智,你甚至还不如你旁边这位小伙子。

    她到底看上你哪点?

    你究竟有什么好?”

    郭日越说越气,猛地一脚踹在张立腿上。

    张立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就那么平静地看着他。

    岳阳心中却掀起了翻天大浪,郭日竟然知道这才是张立,他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是胡杨队长死后,还是从一开始就知道?

    如果是一开始就知道的话,他为什么要杀了胡杨队长?

    他告诉胡杨队长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难道说,那只是局的一个开始?

    天哪,这个小矮子盘算的是什么?

    郭日极力踮起脚尖,将手臂伸到最高,拍了拍张立的脸,微笑道:“你放心,我不会就这么杀了你的,我不会让你死得这么容易,我要让你受尽人间的痛苦才死去,我要让你忘记自己是谁,忘记你干过什么,只记得地狱般的痛苦。

    哭吧,趁你现在还有眼泪,哭啊!”

    张立冷冷地看着郭日那张脸,平静地答道:“自从我知道,你就是那个王子之后,一直以为,阿米不喜欢你,只是因为你的相貌平庸,如今我才明白,阿米不喜欢你,是因为你拥有一颗邪恶的心。

    你根本不把人的生命放在眼里,你不配做人,你是魔鬼,而且是一个天生残疾、心智不健全的魔鬼。”

    郭日只听懂了“阿米不喜欢你”这一句,他满不在乎道:“没关系,你死后,阿米会回到我身边的,她会忘了你,噢不,或许是恨你一辈子,尤其在知道你做过的那些事情之后。”

    张立道:“我做的那些事情?

    我做了什么事情?”

    “呵呵呵呵……”郭日吸着气笑道:“你现在还没做,不过你很快就会做了。”

    他瞄了岳阳一眼,道:“你会杀了你的朋友,或许是咬死他,或许撕裂他的肚子,要不然就被你朋友杀死,不过那种可能性很小;然后我会放你出去,你会杀死你见到的每一个人,并以他们为食,强暴少女、撕裂牲畜,所有令人发指的事情,你都会干。

    可怜的村民,不得不请军队来杀了你。

    你说,阿米会不会恨这样一个魔鬼呢?”

    张立道:“我不会干这些事情。”

    “哎呀呀。”

    郭日道:“这可由不得你呢,你会忘了你是谁,也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你会变成一头野兽。

    而在这个过程中,你的身体,就像被一万只虫啃噬着内脏,还有一万把拉锯在锯着你的脑袋,在你受尽一切痛苦之前,它们都不会让你死的,它们需要新鲜的血液,它们会驱使你不断地杀,不断地杀,很有意思吧?

    不过到时候你究竟有一种什么样的感觉,看到的是不是地狱,我很想你能告诉我,如果那时候,你还能说话的话。”

    说完,他冷冷地看了张立一眼,仅一个眼神,他便果断地下命令道:“别让他咬断舌头。”

    两旁的士兵迅速捏住张立的颌骨,让他无法闭口,接着,塞了一个锈迹斑斑的铁套子在张立口中,似乎将他的牙齿固定起来了,一个士兵拧着铁套旁边的螺栓,张立的嘴,竟然被越撑越大。

    却巴嘎热将郭日举了起来,放在与张立等高的位置,面对面。

    郭日阴笑道:“准备好了吗?

    地狱的大门将为你打开了哦!”

    岳阳不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却本能地感觉到了恐惧,大声道:“不要,你要做什么?

    都冲我来吧!我来替他承担这种痛苦,你把我变成野兽吧!”

    郭日扭头道:“啧啧,真是兄弟情深啊,不知道当他咬住你的咽喉时,你是否也能这样想呢?

    或者,在这之前,你杀了他?

    哈哈,一旁看着吧,这可是失传了好几百年的古术,难得一见呢!”

    说完,却巴将郭日举得更近了些,让他靠近张立。

    郭日张开了嘴,伸出自己的舌头。

    张立在心里告诫自己不要害怕,却还是为这些不知所以的蛊术心颤,那郭日舌头对着的方向,正是自己无法合上的嘴啊!张立眼睛突兀地鼓着,瞳孔向下,他看到郭日舌心的舌苔竟然不是常人颜色,而是墨绿色的;郭日喉结上下滚动着,舌尖轻颤,不断发出类似呕吐的声音,仿佛有什么东西要从他喉咙深处出来。

    出来了,一个不知该如何形容的,在张立、岳阳见闻之外的东西,从郭日的咽喉深处爬了出来,指头粗细,看它扭动的样子,竟然是个活物!一时间,张立竟然忘记害怕,或者说是吓傻了。

    那东西,张立看到的部分,就像一条蠕虫,有着粉绿色、rou乎乎的背,也以蠕虫的方式挪动,即后半身的rou缩紧,前半身的rou舒展开,一节一节地蠕动;可它的正前方,却是向日葵般的口器,无数倒钩状的细齿呈螺旋状排列;它的背上,仿佛长满了五颜六色的脓疱,随着它的蠕动,那些脓包里仿佛还有东西荡来荡去。

    那条蠕虫爬出郭日的口腔,仰起头感知了一番,一下子就对准了张立的嘴!

    张立止住呼吸,希望借此避开那怪物的注意,但是没用,它好像受到某种召唤,扭动着身体,毫不客气地朝着张立的嘴,一节一节地蠕动,一点一点地前进。

    而在岳阳看来,那分明就是头部像微型苦瓜,后半身像蜈蚣的某种生物,他看着那东西爬进张立的嘴里,像蜈蚣的那截身体之后,还拖着根像脐带一样的东西。

    如今张立和郭日两人的嘴,就被那根脐带似的东西连着,脐带中是全身卵圆形的颗粒状物,甚至可以看到那些颗粒在脐带中滚动滑移。

    岳阳心急如焚,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希望张立能够咬碎那铁箍,咬死那条虫,但显然那是没可能的。

    张立正在同那条虫做最后的斗争,他感觉到那滑腻的rou身钻入自己口腔深处,正准备顺着喉管往下爬,他所能做的就是更咽住喉部,希望能卡住那条怪虫,可是没用,他很快感到那条rou虫翻开了口唇,露出那些锋利的牙齿,像个钻头一样,使劲地在往自己喉下钻。

    “啊,咔,咳咳……”张立想利用气流把那条rou虫喷出来,没想到咯出了一些带血的唾沫,那条虫竟然钻得更深了。

    紧接着,张立明显感到喉部一空,就像吞下一根巨大的面条,“哧溜”,那条虫带着尾后一长串东西,全数没入了张立的嘴中。

    张立猛地咳嗽起来,咯出大量血丝。

    岳阳心中一紧,失声道:“张立!”

    张立心头却是一松,事已成定,反倒没那么害怕了。

    郭日则在那条虫完全离开自己口腔之后,马上从旁边的士兵手中抓过一个皮袋,拔开塞子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是酒,烈酒,岳阳闻到空中有浓郁的酒气。

    却巴放下郭日,郭日一面大口地喝着酒,一面下命令道:“等我回来时,我要让他忘掉这件事。”

    却巴表示知道该怎么做了。

    接着,有士兵猛地一击,敲晕了张立。

    却巴解开张立嘴里的铁套,示意士兵将他放平,开始摆弄起别的蛊术来。

    而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