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二五:心思诡诈的男人!
“要去家里坐坐吗?” 郁温礼伸手揉了揉小姑娘微微泛红的眼尾,浅笑着询问。 时间已经不早,温停雪简单给他衣服上的水渍擦擦,摇头。 “不用……” 第二个音还未完全发出,她赶紧点头。 “我觉得,我们有必要谈谈。” 郁温礼不置可否地挑眉。 半点不带意外的。 温停雪:“……” 她有理由怀疑他那句‘要去家里坐坐吗‘是故意的。 故意提醒她,是不是有事儿没交代。 毕竟,提起郁家,她很容易就会想起那把戒尺。 哼! 心思诡诈的男人! 面对小姑娘的眼神指责,郁温礼坦然接受。 然后伸手,做出‘请‘的动作。 绅士而优雅。 温停雪没骨气地跟着他往郁家走。 谁让他长这么好看呢。 狡诈就狡诈吧。 三楼书房。 郁温礼去换衣服。 温停雪拿起未看完的小说集,坐在飘窗继续看。 没几眼,就开始走神。 今晚一下子接纳太多信息,直到现在她脑袋都是糊的。 乐队。 主唱。 作词作曲者。 姜天王身后的神秘大佬。 郁温礼身上的标签一下子多了好几个。 还有他跟尚子骞的恩恩怨怨。 他才十七岁,怎么就能经历这么多呢? 温停雪忽然想起初入此间书房时。 她就觉得他对于身份的转换,似乎太过熟练。 熟练到一个眼神就能切换一种身份。 甚至都不需要准备。 她当时以为是天赋使然。 如今想来,哪有那么多天赋,不过是被磨练多了。 按照却游的说法,郁温礼九岁之前,其实都挺好的。 成绩优异,获奖无数。 没事儿发表发表自己的见解,或者给池泽瑞他们补课。 日子过的也算舒坦。 顶多就是应付尚子骞费点心。 直到他外公外婆双双离世,他才真正走入黑暗。 他把自己连同那把戒尺一并封锁起来。 温停雪很难想象,一个年仅十二岁的孩子到底有多大的精力。 能一边当主唱,一边找场地,一边写词作曲,一边应对尚子骞的刁难,一边警局捞人。 同时还要维持好学生和儿子的身份。 思绪微顿。 温停雪忽然想起他站在明暗交接的光里,静静看着池泽瑞离开的画面。 或许,他身上不止这些身份。 还有一个——哥哥。 剥离乐队主唱的头衔,他还是池泽瑞三人的哥哥。 难怪她会在那一刻感受到距离感。 因为那个他,她并不熟悉。 就像他乐队主唱的身份,她需要时间来习惯。 温停雪蜷起腿,下巴抵在膝盖上,若有所思地盯着窗外。 他把自己的生活填的满满当当,其实,跟当初的封锁内心没什么区别。 顶多,一个是动着,一个是静着。 可……他是在躲避什么吗? 还是说,外公外婆的骤然离世,他无法接受。 需要八年长达多的时间来慢慢消化? 温停雪想不明白,只觉得外公外婆对他很重要。 重要到,他都不愿去触碰。 郁温礼推门进来时,温停雪正望着窗外发呆。 听到声音,慢半拍回头,发现他穿着睡袍。 深蓝色,衬的他气质愈发禁欲。 莫名有种生人勿进的错觉。 温停雪定定瞧他两眼,而后赤着脚,飞奔到他怀里。 紧紧地抱着他。 郁温礼愣了一愣,抬手覆上她脑袋。 “怎么了?等着急了吗?” “没。” 闷闷的声音从怀里传来,“就是很想抱抱你。” 抱抱那个曾经孤独自闭的你。 抱抱那个迫使自己连轴转的你。 抱抱那个独自捱过黑暗的你。 抱抱……我未曾陪伴的你。 温停雪从未有过如此迫切的渴望,渴望父母能更早带她来江城。 那样,她就能更早的遇见他,陪着他。 但转念一想,如果她真是那时候来的。 只怕,他们的关系也不会比现在好。 毕竟,那时候的他连自己舔舐伤口的时间都不够,哪有闲心来管她啊。 大抵真是最好的安排吧。 她出现在他渐渐接纳过去的时候,他出现在她最无措最无助的时候。 郁温礼轻轻抚摸着她有些硌手的脊背。 大概明白了她此番举动背后的深意。 心底浅叹一声后,掐腰把她抱起。 温停雪受惊,下意识搂住他脖子,双腿环上他腰。 两人距离近的可怕。 呼吸声,心跳声都交织在一起。 好像半分秘密也没了。 温停雪趴在他肩头,觉得从门口到飘窗的距离,格外远。 但真等到被放下的时候,她又开始不舍。 他身上香香的,热热的,抱起来特别舒服。 冬天暖床一定很好。 小姑娘呆呆盯着被她弄皱的领口,露出大片白皙肌肤,隐约还能看到肌rou走向。 郁温礼单手撑在榻上,裹挟着暗色的眼眸克制地眯了眯。 而后扯扯领口,从远处捞把椅子,在她正对面坐下。 开口的声音有点哑,但威慑力十足。 “说吧,谈什么?” 他一本正经的样子,瞬间驱走满室烧灼的暧昧。 温停雪:“……” 就,挺突然的。 “嗯…那个……” 放空几秒后,小姑娘羞赧地抬起头。 郁温礼不受控制的,再次看向那娇艳欲滴的红唇。 身上的燥热感又重了几分。 想扯衣服凉快凉快时,发现已经扯无可扯。 温停雪注意到他的动作,话都忘了说。 因为穿着裤子的缘故,少年坐姿随性洒脱,颇有几分江湖义气。 但他上半身……领口几乎快开到腰腹。 白花花一片,特别晃眼,也特别……奢靡。 嗯……怎么说呢,他看起来就……挺贵。 “咳。” 意识到不妥,郁温礼赶紧把领口拢了拢。 一贯波澜不惊的脸上,难得闪过窘迫。 “继续。” 他抬了抬手。 温停雪憋笑地翘了翘嘴角。 然后一五一十把艺术中心的事跟他说了。 “等等!” 在他开口前,小姑娘语速飞快地问:“我这可是提前交代,所谓坦白从宽,郁哥哥不会不近人情吧?” 她不想挨揍。 尤其,这不是初犯。 他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郁温礼和善地挑了挑眉。 “当然,所以,戒尺可免。” 温停雪瞬间松口气,下一秒,他话锋一转。 “但,总要给个教训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