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凯旋
话音未消，一道寒光闪过，他往后一仰，堪堪避过大刀。 “程济，拿命来。”叶昭闯暴呵一声，大刀再度疾如闪电往程济而来，挡住他的去路。 叶昭闯冷哼一声，既然来了，他岂能放他们回去通风报信…… 军营中打斗异常激烈，出了军营的将士们正全力赶往他们约定好的地点。 姜靖成与神策军几名悍将正领着五万士兵直逼回鹘、突厥的军营，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回鹘、突厥偷袭他们的军营把他们的将士往外赶，他们将计就计直捣他们老巢。 本该离去的彭清义则领着成德军与因感染瘟疫“死去”的士兵，绕道堵住回鹘、突厥撤退的道路。 至于沈暠则将领着安东军与卢龙军共十万精兵，在回鹘、突厥士兵埋伏之路藏起来，等待突袭。 回鹘、突厥早就算准时间，十来万兵马涌出军营，往提前规划的地方而去。 大胤军营感染瘟疫，死了上万士兵，成德军起内讧，成德与安东军此时正值换防时期，他们要趁着大胤军焦头烂额之际，突袭他们。 他们规划得非常好，三万敢死精兵冲入大胤军营。 趁着大胤士兵大乱四处逃窜之际，立马有殿后的士兵将他们驱赶至提前埋伏好的地域，来个瓮中捉鳖。 突厥王子与乌罗斯计划得很好的，但此次机会是沈暠等人给他们制造的，他们怎么可能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此时的沈暠正等着他的猎物。 卯时将至，脚下地皮传来阵阵轻微晃动。 沈暠抬手，身后的士兵立马挥动旗语，山谷中的诸将士严阵以待，杀意肆起。 晃动愈来愈激烈，前方山谷传来震耳欲聋的马蹄声与厮杀声，“冲啊——冲啊——” 乌压压的士兵终于进入他们的视野，随着第一只疾如闪电的箭羽射出，一波如暴雨般密集的箭矢激射而向底下的回鹘、突厥士兵。 下一瞬，回鹘、突厥士兵还没反应过来，山谷上涌出乌压压的大胤士兵，“冲啊——杀——” 整个古北关陷入疯狂厮杀中。 喊杀声夤夜时分起，清晨骤然加剧，直至黄昏时分，狼狈突围的回鹘、突厥士兵领着剩余士兵匆匆往关外方向离去。 沈暠返回军营主持大局，叶昭闯与彭清义领着十二万士兵一路追赶。 回鹘突厥仓皇逃走，根本来不及带粮，一路被驱赶了七八十里，有的水粮断绝，只得躲进深山。 叶昭闯与彭清义追逐了几日，又砍杀了数万士兵，眼看再追就是关外了，这才领兵折返。 至此，大胤大胜，回鹘、突厥二十来万兵马，损失过半，仓皇逃回关外。 交战已久，大胤各方军队也损失了不少士兵。 诸位将领回营后开始安顿伤员，着手安排返程一事。 启功宴上，沈暠重重放下酒杯，骂骂咧咧道：“他娘的，又让程济那狗东西跑了。” 他派人潜去回鹘查探消息，一直未有回信，他还想活捉程济逼问他上次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总是觉得他儿子失踪与那狗东西有关，可惜又让那狗东西跑了！ “父王，今儿这么高兴就不要想这么扫兴的事儿。” 李铮笑呵呵地给他倒酒，“今晚咱们吃好喝好，明儿就拔营回家见母妃跟我媳妇儿了。” 听闻李铮提起自个娇娇，沈暠脸上重新挂满笑容，举杯邀其他人共饮。 李铮跟他喝了一杯，提着酒壶，勾着李东风的脖子，笑嘻嘻地去寻徐勇喝酒去了。 “徐勇，来，喝，今儿谁不爬下不准走——” “来啊，谁怕谁啊——” “勇哥，不知道上次喝趴下的是谁啊——” “东风，你这小子，现在瘟疫痊愈了就牙尖嘴利了是吧，前几日还不知道谁一把泪一把鼻涕地交代遗言，你个怂货——” “大哥，你怎么什么都往外说啊——” “我说头儿，你只跟徐副将喝，不与我们这群兄弟喝是不是啊？” “就是，东风哥，亏你还好说是你第二好的好兄弟，你喝酒居然不叫我。” 陈裕、王阔与粱仲等人一起抱着几大坛酒，笑呵呵地走过来跟李铮兄弟俩勾肩搭背。 如今莫说诸位副将，就是底下的士兵与李铮相处了这么久，个个都很服李铮。 是，李铮之前是没上过什么战场，但他骁勇悍力，聪敏机智，又得沈暠亲自教导，虎父无犬子，带领兄弟们建功根本就不是什么难事。 他当了将领大半年，带着他们丙寅队屡屡提升名次，几个月前丙寅以军功、武力获得了甲子队的排名。 丙寅队得赖他才能改变千年老三的排名，荣获第一，还一直保持第一的名次，不说他们队伍服他，就是其他队伍的人也对他心服口服。 当然，除了某些人外，这某些人中就有谢奎与他忠心耿耿的狗腿子。 “头儿，我今儿去问过了，咱们安东军这么多队伍，咱们的军功又是最多……” “头儿，你说你都立了这么多功劳，你回去之后是不是就升职不带我们了……” “别啊，头儿，我们还想跟着你混呢……” “唉，你们真扫兴，喝酒就喝酒，他娘的，说什么军功，说得好像我徐勇杀得少似的……” “不会不会，老子不会抛弃你们的，来来来，喝酒喝酒……”李铮举着酒壶，笑得痞里痞气地吆喝众人喝酒。 谢奎正冷着眼看着被众人众星捧月的李铮，手臂突然被人撞了撞，偏头看去，是其他队的将领，那人挑眉笑道： “谢奎，你不过去跟世子爷喝一杯？他这次可还是砍下了执迩哥的头颅，回去可不知道要升多少级了。” “执迩哥啊，突厥赫赫有名的悍将啊，唉，怎么没让我遇上呢？”那人摇头晃脑感叹道。 “谢奎，你真的不去喝一杯？” “不了，这么多人敬酒我就不去了。”谢奎微微笑道，清浅的笑意未达眼底。 那人耸了耸肩，举起酒杯，朝谢奎周围的弟兄喊道，“欸，我过去敬世子爷一杯，有没有人一起啊？” 话音未消，周围响起喧闹的附和声：“我——” “我——” “我也去，等等我啊——” 看着那些人凑上来争先恐后地给李铮敬酒，谢奎清秀的面容之上神色深沉，一双黑眸之中眸色晦暗，整个人都透着压抑的沉冷与阴鸷。 一旁的副将看见他阴沉的脸色，低声劝道：“头儿，你看开点吧，谁让别人是世子，光是出身咱们就没法比了。” 谢奎阴沉着脸没说话。 是啊，他不过是仗着自个出身罢了，若没有安东世子的头衔，他仍是那个烂泥里的泥腿子…… 回鹘、突厥已败兵撤退，成德、魏德、神策军各自领着各自的军队撤退幽州。 沈暠父子两的家书比他们的军队更快抵达魏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