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败家？穷酸？
妇人冷哼一声，把钱往柜台上一放，一手抄起买的东西，一手把闹着买点心的女娃夹到腋下，风风火火地出了铺子。 “翠娘，对不起，连累咱们店的名声。” “没事儿，我们出了名的物美价廉，不是她一句话就能诋毁的，她只是买不起罢了。”翠娘善解人意地安慰道。 在两人的忙碌中上晌很快过去，看着篮子里满满的没卖出去过的点心，问倒是有几个人，但是听到价格后，大家都被吓了一跳。 苏笙婉有些惆怅，出门之前她还信心满满的，甚至还说若是卖得好分翠娘一些提成，但没想到这么快就打脸了！ 翠娘端着刚买来的面放在桌上，走到桌子前拉着苏笙婉过来吃饭，柔声宽慰道：“先来吃饭吧。” “我们这里买的东西都比较便宜，来店里买东西的客人买不起很正常。” “你等会儿去西街那边卖卖看，那边有钱的客人比较多，还有不少胡商，他们没见过这么精美的点心，指不定你在那边很好卖呢！” 翠娘虽这般说安慰苏笙婉，但她心里对苏笙婉的点心生意不太看好。 以她的经商经验来看，这种造型精美售价昂贵的点心，偶尔卖卖，别人觉得稀奇买个来尝尝鲜还行，若是想着做长期生意，估计赚不到钱。 世道艰难，现在很多百姓都吃不饱饭，十几文钱一个的点心，谁会天天买？ 就是县老爷也不会费这个钱，天天买这么贵的点心吃。 只是吧，李梨特别交代，这是苏笙婉第一次做生意，让她帮忙看着点，她这才以鼓励为主。 苏笙婉糯糯地点了点头。 用过午饭，她把东西收拾好，就提着篮子去翠娘口中所说的西街售卖。 西街果然比杂货铺所在的双喜街更为繁华。 宽敞的大街上一片热闹，两边的屋宇鳞次栉比，有茶坊、酒肆、rou铺、绸缎、胭脂水粉，首饰店。 来这里逛的人也穿得比较光鲜亮丽的，甚至还有不少衣着鲜亮的胡商。 苏笙婉选在西街入口的牌坊下，对着来往的行人推销。 她这次学聪明了，她不再盲目推销，她要找些看起来比较有钱的，或者是一对情侣，或是带着小孩的推销。 “娘子，精美好吃的点心要不要买一块回去尝尝？” “郎君，长安有名的菓子点心，要不要买块给女郎尝尝？” “哇，这花可真美，这是牡丹花吗？”男子身边的姑娘停下脚步，探头看见篮子里的牡丹花点心，由衷赞叹道。 苏笙婉热情笑道：“就是牡丹花，长安有名的点心，这是豆沙味的，甜甜糯糯的，女郎要不要买一个试试？” “多少钱一个？”身旁的男人含笑看了一眼姑娘，扬了扬下巴问道。 “十五文一个。” “这么贵？”闻言，姑娘的柳眉紧紧拧了起来。 苏笙婉立马补充道：“买两个的话一个便宜五文钱，兔子造型的一个十文钱，可以买两种不同款式的，女郎买两个回去尝尝嘛！” 十五文钱似乎真的贵了点，为了能卖出去，她决定打打折。 听到买两个可以便宜，姑娘犹豫了起来。 旁边的男人直接喊道：“那拿两个吧。” “好贵哦。”姑娘笑靨如花地撒娇道。 “没事，给你买来尝尝鲜嘛！”男人低声轻哄。 “那我就要一个牡丹花，一个荷花吧。” “谢谢，谢谢。”苏笙婉叠声道谢，手脚麻利地找出荷叶包好给他们。 捏着手里的廿文钱，她心里像喝了碗蜜糖一样甜。 她，终于卖出去第一单了！ 开了个市，她愈发热情地兜售着糕点。 卖了一个时辰，她也卖了七八块糕点，其中卖得最多的就是兔子造型的点心。 她刚卖完一块，一道讨人厌的声音在她前方响起，“哟，苏氏，怎么在这儿卖东西呀？” 只见曾氏跟她大嫂徐氏向苏笙婉走来。 苏笙婉扭头不想理她。 “这卖的什么呀？让我看看。”说话间，曾氏已经来到苏笙婉面前，探头一看是点心，手立马朝篮子里伸了进去，“让我尝尝你卖的点心味道怎么样？” 苏笙婉“啪”的一声拍掉她的手，没好气道：“想尝就掏钱买。” “苏氏，你怎么那么抠门儿？你大嫂想尝一块怎么啦？”徐氏撇嘴道。 “你这卖的是什么？”有位妇人领着小女娃站在苏笙婉面前，扬了扬下巴一脸傲娇问道。 看到有客人，苏笙婉懒得理曾氏姑嫂二人，扭头热情地介绍起来，“这是长安有名的菓子点心，有兔子，有花朵，要不要给小meimei买一块？” 说着，她为了方便小姑娘观看，特意蹲着小女娃面前。 “娘，我想要这个。”小女娃指着兔子，奶声奶气道。 妇人淡淡问了句怎么卖？ “十文钱一个，买两个可以一个少五文钱。” 话音未消，妇人还没反应过来，曾氏就在一旁跳起了脚，她大声嚷嚷道：“哇，弟妹，你点心里面镶了金子呀？” “十文钱一个，你怎么不去抢呀？” 苏笙婉瞪了她一眼，扭头对着那妇人继续笑道：“这菓子点心是长安有名的点心，我做这些耗费不少精力呢，味道很正宗的，娘子买个给孩子尝尝鲜吧。” “嗯，那就要一个吧，拿那个兔子的。” “其他的不要了吗？” 妇人轻微地摇了摇头。 苏笙婉也不在意妇人态度高冷，继续热情道：“兔子比较好卖，就剩最后一个了，看小meimei长得怎么乖巧漂亮，算您八文钱一个吧，好意头。” 说着，她就找块荷叶给包了起来。 曾氏在旁啧啧有声，阴阳怪气道：“我的个乖乖，八文钱一块破点心，居然还有人买，真是有够败家的。” 话音未消，那妇人扭头上下打量她一番，神情睥睨回道：“连八文钱一块的破点心都吃不起，真是有够穷酸的。” “什么时候，怎么什么人都能来逛西街？” 正在包点心的苏笙婉闻言，忍不住抿唇笑了起来。 “好了没有？我可不想跟这种人待太久。”妇人催促道。 “好了好了。”苏笙婉应声，赶忙把包好的点心递给她。 妇人拿了糕点，对着曾氏姑嫂冷哼一声，趾高气扬地牵着小女娃走了。 曾氏对她的背影做了呸的动作，扭头看到苏笙婉还在偷笑，瞬间把火气撒到她身上。 阴阳怪气道：“苏氏，你不是去杂货铺上工吗？怎么又来卖点心？还这么黑心卖十文钱一个？”